費金還打算耍動嘴皮子狡辯一下，但迪昂並沒有和這些盜賊廢話的興質，搶走了費金的火/槍，幹脆利落的把二人手臂的關節卸下來脫臼。

卸兩個人肩膀時的姿勢幹脆利落又帥氣，艾薇看的滿臉崇拜。

六個人被五花大綁了扔在客廳裏，為了防止意外，迪昂特意把他們兩臂之間的關節卸下來脫臼，嘴巴也用麻布堵得嚴嚴實實。

“你終於落到我手裏了，嗯？”艾薇心情愉悅的說道。

她緩緩半蹲下來，將手伸向了費金衣服裏面……

片刻之後。

“作為一個流氓老大，身上只有三十多鎊錢是不是太寒酸了點，其中十鎊還是我的！”哎餵清點著手中的紙鈔，不滿意的說道。

在把幾個人處理好之後，艾薇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從他們的身上搜錢。

“正常人都不會隨身攜帶巨款行走……流氓老大也是一樣，而且三十多鎊已經不少了。”迪昂扶著額頭說道。

一個高等的全職女仆每個月收入也只有一英鎊，隨身攜帶三十多鎊其實已經是富豪級別了。

除了現錢之外，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塊金懷表，一枚寶石袖扣，這就是那幾個盜賊身上全部值錢的東西了。

“因為這些人我前前後後間接損失了多少錢？這些加起來也不夠！”艾薇痛心疾首地說道。

“你很缺錢？”迪昂問道。

“不缺，目前衣食無憂，但我就是想報覆回來。在他的老巢裏費金一定還有很多錢，可惜我不能到東區。”艾薇惋惜地說道。

她抽出了十鎊給仆人們當做獎賞。

閑事聊玩，可以開始處理那幾個盜賊了。

他們雙手雙腳都被麻繩捆好，狼狽不堪的趴在客廳地板上。

艾薇可沒有幫他們包紮傷口的打算，兩個人的腳上捕獸夾還死死的夾在腳上，另外兩個人各有一只手被濃硫酸腐蝕的焦黑破，一個人天生膽子格外小，已經被嚇得神志不清，唯一一個完好的竟然是艾薇最想報覆的費金。

“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是個盜賊，居然還想要。綁架搶劫我們！”南希太太和黛西靠在一起，望著孕婦又傷心又痛恨的說道。

這個女人是真的懷孕了，在剛才的搜身中艾薇發現。

誰能想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竟然會引狼入室呢。

艾薇將她嘴巴裏面的麻布抽走，想聽她說點什麽。

“對不起！對不起！原諒我……我只是一時被惡魔蠱惑了，我懺悔……”

“虧我們還對你那麽好，你居然一直都在騙我們！”黛西氣憤地說道。

“我沒有說謊……嗚……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，才會幫費金的……嗚……我的丈夫一直賭博和毆打我，如果不這麽幹，我作為一個孕婦早死了……嗚嗚……”女人痛哭流涕的說道。

黛西一怔。

艾薇又重新堵住了她的嘴，不想再聽她說。

她已經不是初來乍到，在這裏她見過和聽過太多的痛苦過往，因為丈夫的偷窺癖好而被當成玩/物羞辱的西摩、因為被男主人□□懷孕而流落街頭的莉莉、因為女性身份而被藐視，晚年流浪到敵對國家的迪昂……

任何情況都不是肆無忌憚去傷害他人的理由，如果今晚遭遇盜賊清洗的是一戶毫無防備的普通人家，那他們會有什麽樣的遭遇可以想象。

但艾薇聽到這些事情依舊會感到難過。

費金作為他們當中的老大，得到了特殊待遇，他被擡到了一間單獨的房子裏面。

艾薇艾手持燭臺，另一只手拿了一個黃銅杯子走進來，將燭臺放在桌子上，回頭關好了門。

她居高臨下的端詳著費金。

這個猶太人滿頭紅發亂糟糟的披散著，呼吸急促的盯著艾薇，瞳孔中有明顯的恐懼。

“多相像的場景啊。”艾薇愉快的說道“還記得嗎？當時我也是這幅樣子，被毆打、被迷暈、還險些被□□，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好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被人在房子裏面，多像呀！”

艾薇用腳踢了踢費金的臉，說道“只不過現在這個待遇的人變成你了！”

黃銅杯子裏面的水清澈透明，是艾薇剛剛從廚房的水盆裏面淘的，她小心翼翼的傾斜杯子到了幾滴水在費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。

哪怕費金現在已經被綁好，也瞬間疼的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，她擡起頭來怨毒的盯著艾薇。

“接下來我說話，你聽著。”艾薇平靜的說道。

“從哪裏說起來好呢？”艾薇低頭沈思著說道“先說孕婦，其實就算是當時不苦苦哀求我留下來，我也會找個借口留下來孕婦觀察她……這是哪裏？遍地富人的蘇豪區誒，大街上演這麽一出戲不覺得有點搞笑嗎，窮的快要餓死的孕婦追逐丈夫到街邊暈倒，在蘇豪區住的人不可能是窮人，這種人只可能住在倫敦其它區，難道她一個孕婦體力好到追自己的丈夫從家裏一直跑到蘇豪區？費金先生，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蠢，留那個女人下來只不過是將計就計。”

說著，艾薇又灑了一點杯子中的硫酸在費金身上，看他疼的直打滾。

“濃硫酸的感覺怎麽樣？這是黛西前幾天跑了好遠才買回來的，這年頭想弄點高濃度的硫酸真困難。黛西就是那個十三四歲的女孩，前些天一直都她照顧奧利弗。”

奧利弗！

聽到這個名字，費金停止了打滾的動作霍然擡頭。

“奧利弗。”艾薇又重覆了一遍，慢慢的說道“你沒聽錯，就是你手下的那個小竊賊，他告訴了我很多事情……”

艾薇低頭陷入了沈默。

“第一次聽到我真是不敢相信，這個時代的黑暗超出了我的想象。成為一個整日東躲西藏、無法光明正大出現、只要一被逮到就會被絞死的盜賊真是……太棒了！至少他沒有被故意打斷手腳做成殘疾人，然後賣給馬戲團做畸形秀表演。幸好他也不是個女孩，不會在十一二歲的年紀就淪落到雛女支……和這些相比，成為一個盜賊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了。”

“可是費金先生，除了那些幸運的小竊賊外，經由你手淪落為殘疾人和雛女支的孩子有多少呢？”說這句話的同時，艾薇將小半杯硫酸慢慢地均勻倒在了費金身上。

大片的皮膚在短短時間內被腐蝕和碳化，焦黑的皮肉翻轉著，露出鮮紅的血……

費金的整個身體都在痙攣發抖，因為極度的疼痛，嘴巴裏面發出嗬嗬的響聲。

“你在東區有很多手下對不對？其中大部分都是見風轉舵背心棄義的小人，但總有那麽一兩個忠心的，當他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後一定會想辦法來救你，比如說比爾。”艾薇說道。

費金聽著似乎恢覆了一些精神，勉強擡起頭來。

“喬治、湯姆、傑克、貝克，這是你今晚那四個手下的名字。本來你已經和賽克斯約好了合作，可是今天上午塞克斯突然反悔不幹了。今晚你們約定的暗號是兩聲貓叫，你隨身攜帶了一把火/槍，那些人懷裏都有匕首……”

察覺到費金驚訝的目光，艾薇反問道“猜猜我是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的？當然是有人告訴我了，這些天真是多虧了機靈鬼和奧利弗來回傳遞消息，別指望有手下來救你了！你最最信任和喜愛的手下比爾在今晚之後就將取代你的位置。”

艾薇低頭欣賞費金的臉色。

“讓我來告訴你其他人會知道的“真相”，你本來已經和賽克斯約好了合作，但是因為他的背叛，你被治安法官逮住受到了絞刑，比爾這個重情重義的人臨危不亂挑起了老大的位置，甚至還為了你不惜和塞克斯作對，終於在千辛萬苦之下幫你報仇。”艾薇說道。

費金先是不敢置信，隨後瘋狂的掙紮起來，他面色蒼白扭曲，瞳孔裏滿是被背叛的憤怒和絕望，嘴裏發出嗬嗬的喊聲，好像瀕死的野獸。

艾薇將手中最後一點硫酸潑到了費勁的頭皮上，扭頭走出了房間。

報仇應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，艾薇卻只覺得一陣惡心厭惡。

“通知治安法官了嗎？”艾薇詢問道。

“通知了，警察應該就快到了。”莉莉說道。

“嗯。”

沒有必要親自動手殺人，根據法律規定，過幾天想必就可以在報紙上看到那些人上絞刑架的新聞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倫敦東區。

陰暗潮濕的小巷子裏面，賽克斯正慌不擇路地逃跑。

這個黑人不明白事情怎麽突然到了這個地步，先是費金無緣無故的爽約，然後是手下的背叛，另一個盜賊團夥的追殺。

短短一天內，他從一個頗有勢力的地頭蛇變得一無所有，性命不保。

穿過一個劇院，再翻過那堵灰墻就安全了。

逃！逃！逃！

塞克斯已經爬上了墻，他的心裏面叫罵遠恨著所有人，一遍遍的想著將來要怎麽報覆。

一聲槍響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……

賽克斯的屍體在墻上僵硬幾秒，隨後撲通一聲從墻上掉下來。

不遠處，比爾收回了火/槍微微一笑。

他的身後是原本屬於塞克斯和費金的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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